一整个寒冷的冬季,一整个寒冷的纠缠时光,一整个寒冷的自我挣扎时间就要来了,
城市中独自等公车时灰白的空气,手背上青紫的针眼,嘈杂人群中的巴宝莉香水味,和长椅上听着音乐的人,都不是我。
我是从土里长出来的,是从一方山林中长出来的。
我在长大后成为了那一方小世界的神明,只要进了那片山林,就知道太阳从哪个方向升起,就知道每一阵风的走向,就知道从眼前经过的每一个生命从何而来。
我没有家,但是太阳升起的时候牵着老狗站在家人的坟包前,身后土地上的影子就是我的全家福。
在无声的融雪中泪流满面的大地,在白驹过隙的生命中,我瞥见了永恒。
但我无法描述它,不能说,也不能想,却又不能忘。
它不能变成语言,它也无法变成语言,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了。
它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,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,它的领地只有心和我身后的坟包。
北风似万鬼过境,
吹扤岭尾田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