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零二三年四月二十二日, 风沙把阳光的气息卷入帐篷, 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七,快天亮了, 仍有些微凉, 我即将踏入看不到边的大漠。
我的心思很简单, 忘了些什么, 记起来些什么, 痛苦的根源在哪里,
从这渲扰的世界沉静下来,好让我这满是凡尘虚伪的灵魂有一丝陈酿,还有世界的上方流泪的天空,和被二氧化碳覆盖的皮囊,该怎么回到最初的样子。
我也曾独自冒着冷风,去薄霜铺地的林子里,为听鸟语,为盼朝阳,为寻泥土里渐次苏醒的花草,但春信不至。我是如此单独而完整,在无数个夜晚,独自顶着冷风 伫立在老橘树下的桥头,只为听一曲夜莺的哀歌,倚暖了石栏上的青苔,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,但夜莺不来,夜莺不来啊。
不多矫情, 秋风骀荡兮,我心向伊,漫漫黄沙兮,修我足迹!
不知道这漫无边际的黄沙下面埋葬了多少文明, 只觉神秘, 但未曾有过恐惧, 我敬畏着这个世界。
给岁月以文明,进入大漠只有往前,没有后路。
岁月中的某个文明中的某个人,曾经也骑着骆驼向远方,又是哪个人,吟着佛门心语站在我身旁,我听见大漠的念经声。
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, 抄经书对我来说是种折磨, 我只能选择把经文抄在大地上, 黄沙上, 用自己的双腿一点点写, 用耳去倾听狂风卷积的声音。
我生来就是为了把这个世界的消息和秘密带到下一个世界去。